第五章：平静之下，暗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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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无数次仰望星辰，每一次抬头，他们都会离我更近一分，直至我与他们比肩。并非喜欢矗立绝巅，只是讨厌被人从高处俯视。

————艾尔斯·德丽莎

入夜，无眠。

这一夜，无数人辗转反侧。这些年以来，他们一直都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迷惘，可是现在前路就要到终点了，他们却突然开始恐慌了起来。

这时，突然有人轻轻哼起了老希泽尔经常挂在嘴边的那首歌曲“即使回家的方向已找不到，别怕，我们等你回来……”，周围有人也低声地哼唱了起来，慢慢的，越来越多的人都跟着在轻声哼唱。那声音不大，却飘荡在学院的每一个角落，凄然而哀伤。

德丽莎躺在床上，任由窗外的歌声飘进耳朵里，【好久没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了，我这是怎么了？因为他们可怜么？不是的。】她翻过身来，慢慢蜷缩起了身子，把身上的毯子都卷在了身上，一只手死死地抓住毯子的一个角，一股久违的无力感朝她席卷而来。她想要救下他们所有人，但根本办不到。在那些少年们的身上，她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一样的弱小，一样的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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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辈子有没有什么最想做的事情？”辰突然侧过脑袋问道。

“怎么突然这么问？”西昂愣了一下，随后陷入了思考中。

俩人此刻正躺在学院楼顶的天台上，仰望这片看了无数次的夜空，第一次觉得漫天的星辰原来可以那么美。

西昂把双手垫在脑后，说道：“我想，活着。”

“活着？”辰有些诧异，【他是因为明天要出征了，在害怕吗？】，在他的印象里，西昂可不是这样的人啊，不应该啊。

“嗯，活着，好好地活着，活在一个哪怕像你我一样处于这个世界最底层的人也能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蓝天的地方。”

西昂的眼神里满是憧憬的神色，辰还是第一次从他的眼里看到这种神色，仿佛眼前便是那片他所说的世界，触手可及。西昂说完，便不再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头顶那灿烂的星空，眼里带着光。

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那个世界，一定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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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泽尔听到那在学院里飘荡的歌声时，眼泪止不住地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这一幕和他记忆中的那一幕慢慢重合，然后这个老人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声音都嘶哑了：“这一次，说什么我也不会再走了，我，想你们了啊！”

希泽尔伏在桌案上湿身痛哭了起来，桌上摆着一个木质的盒子，盒子的盖子半开着，里面的东西一下子显露了出来，是一块块铭牌。按照盒子的大小来估计，里面足有几百块。可是，有一点很奇怪，这些铭牌没有名字在上面，只有一个一个的数字。

希泽尔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很快便只剩下低低的呜咽声。他的左手顺着桌案缓缓滑落，手腕处系着一个银色的小牌子，牌子的棱角都被磨平了，表面都有些发亮了，但一个数字“1”却清晰可见。

房间里，渐渐安静了下来，没过一会传来了希泽尔均匀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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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法站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呱——”一道粗劣嘶哑的鸟鸣声吓了她一跳，她赶忙看向了周围，见没有异常，才缓缓放下了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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