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天的午后,书桌后的窗外钻进来的秋风很爽朗。都市里也能感受到丰收季节的舒适,也正是一年中我最高产的时间段。可是我坐在书桌前已经接近半小时,却半个字都没写出来。通常来说敲击键盘的声音早已习惯,可是不知为何听到别人的键盘声竟然会阻断我的思绪。我侧过头绕过显示屏从书房窥觊客厅,就像未成年的孩子路过网咖似的。沙发旁边的桌子被枉生的计算机占领,鱼蛋盘坐在茶几上用着他专属的笔记本计算机。我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可是他们的神情仿佛在行军打仗。
看着客厅打得热火朝天的场景,我仿佛像回到儿时。年幼时常常与几个小伙伴晃荡的那条小巷里,有家卷帘铁门铺面改造的游戏厅。游戏厅里就五六台柜式游戏机,用来投的币还都是黄铜的。总会有一对接儿子放学的父子,在那儿打完电动再回去。我记得我从来没有停下来看,只是每次路过的时候都会偷偷窥视着。就是我现在望着客厅的那种眼神,羡慕的样子。
枉生在家里便卸下隐藏的伪装,白色背心和平角短裤是每个大叔居家的标配。我记得以前若是觉得孩子可爱,会称他们‘虎头虎脑’。竖在枉生的头顶那对虎耳的确可爱,又短又圆,毛茸茸的。随着游戏节奏的变化,耳朵还会随之警觉地翘起来。从椅子下面看他的两只脚的脚掌也同样有肉垫,像猫一样但是看上去没有手上的柔软。
其实经过这两日的接触已经见怪不怪,可枉生的尾巴从裤头里钻出来的时候我还是不自主地咽了口口水。大概一米长的老虎尾巴贴着椅子左右摇摆。这尾巴也太夸张了,平日里到底藏在哪呢?
这回我彻底没心思写作了,又盯着枉生的尾巴看了近半小时后站起身往厨房走去。枉生似乎听到我起身的动静,连忙放下手中的鼠标将我扶住。
“生叔,你怎么走了,害死我了。”
“鱼蛋你等会儿,死一次不打紧。晓桀,你怎么站起来了,要什么支应我就好呀。”
“我自己能行,你们玩吧。”
“听话,别乱动。”
枉生夺过我手中的咖啡杯,将我扶在沙发上坐下。他很讯速地冲了杯咖啡,然后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见到他那般争分夺秒地帮我弄咖啡,我居然有些生气。到底谁更重要的念头萌然而生,我居然像个孩子般在那赌气。可是并没有任何人发现我起伏的情绪,他们俩继续忙着手头的事情。我没有去端起那杯心心念念的咖啡,而是默默注目着眼前茶几上的计算机。虽然我没怎么接触过电动,可是它怎么运作的还是知晓一二。不知不觉之中,我尽然也觉得有趣。
枉生和鱼蛋边玩边谈论着我听不懂的事情,我也插不上话。这时我睡衣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掏出来一看显示的出版编辑来电。我倚靠在沙发上,很不情愿地将手机放在耳旁。
“喂?喂?周老师,是您吗?”
电话对面传来的声音是位中年女性,语气中客气和急促的尺度把握得恰到好处。
“是我周晓桀,廖编辑有什么事吗?”
“听说您出车祸了,不要紧吧?”
“要真有什么大问题,我还能接电话吗?一点外伤而已,休养个把月就恢复了。”
“伤到哪了?不会妨碍您写书吧?”
“腿断了,手还好好的。”
“那就好,您的截稿日也快到了。这些日子你好好在家养伤别再出门走动了,正好还能写书。我有时间就多来看看您,给您带点东西。”
“不用劳烦你来看我了,我这里有人照顾。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我想先休息了,随时联系。”
“好的,周老师记得...”
还没等廖编辑啰嗦完,我的拇指就结束了这通来电。我也知道编辑迟早要来催稿,可家里这样的情况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更何况拖欠的稿子我几乎还没开始写,那也都是因为枉生突然出现的关系。
“晓桀,是谁打的电话啊?”
“关你什么事。”
我知道枉生出于关心并无恶意,可在气头上的我作答得并不客气。枉生被我突如其来的怒意怼地哑口无言。鱼蛋虽然玩得入神,其实他也有察觉到我的注视。
“晓桀哥哥,是我们打游戏吵到你了吗?”
“没,没有。”
还没等我解释,手机的显示屏又亮了起来。张铁军三个字替代了一串号码,不知为何这通的铃声响得更加急促。鱼蛋虽然常常打计算机,但眼睛还是出奇的尖锐。
“张铁军是谁啊?”
更多内容加载中...请稍候...
本站只支持手机浏览器访问,若您看到此段落,代表章节内容加载失败,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模式、畅读模式、小说模式,以及关闭广告屏蔽功能,或复制网址到其他浏览器阅读!
荔芳文学【lfwx1.cc】第一时间更新《虎·子》最新章节。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