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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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旧完毕，也该干正事了。潘秋怡将昨晚那个被贪食貘附身的辅导员的情况和张明海说了，请求他帮忙查一下对方的一些资料。

尽管潘秋怡自己也能查，只不过这些事情以张明海的身份而言会更方便快捷。

她追了这家伙二十年，期间对方换了一个又一个身份，然而这一次它选择的身体却和过去任何一个都截然不同，这其中必定有些说法，只不过一时之间还不能搞清楚。

昨晚最后那一剑伤得那个家伙十分之重，接下来它必定是尽可能隐藏自己，不会再暴露自己的气息。

这一次潘秋怡要想再找到它，只怕已经没有那么简单。不过二十年都已经过来了，也不介意再多等一会儿。

张明海自然不会推辞，记下了这些东西，心想着回去就帮潘秋怡处理。

潘秋怡接着又对他说:“你能不能带我去看一看那几个受害者的遗体，我就看看一切是不是如你猜测的那样。”

“行！”他知道对方从来不会推辞别人的请求。

这一次，潘秋怡没有再开车，因为毕竟张明海人到中年，心脏也有些毛病了，受不了太大的刺激。

张明海行驶得稳稳当当，潘秋怡索性就把手搭

在打开的车窗上，撑住了自己的脑袋，欣赏沿途的风景。

“话说阿莉还好吧？”潘秋怡忽然之间问。阿芳就是张明海的老婆。

张明海明显怔了一下，接着说:“早两年走了。她的身体一直不好，去医院一检查，癌症。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中晚期了。断断续续治疗了好久，最后还是没有办法。人呐，就是这么无奈。”话语虽然平淡，但悲伤之意难以掩盖。

“对不起。”

“没事。这么多年一直忙着工作，是我负了她，可她一直都没有怨言。”

汽车内的音响在放着歌，此时恰好一曲终了，再响起的旋律却是一首《爱得太迟》。

珍惜眼前人。这简单的五个字，却是多少人都做不到。

潘秋怡不再说话。已经忘记是多少次，似这样看着熟悉的人离开。

一路上再无话语，两个怀着不同的心情来到了地方。

出发的时候，张明海早已经跟这边的负责人打好了招呼，因此即便是潘秋怡也被获得准许可以进去。

因为案件还在侦查中，所以遗体暂时还没有交还家属。

区里面的法医老梁和张明海是多年的老相识了，彼此的关系十分不错。在张明海没有调动升迁之前，他们二人一起共事了有好几年，友谊也是在那时候结下来的。

此时老梁还在忙着，所以并不能第一时间来接见，两个人只能在办公室里面等候着。

趁着这个时候，张明海拿出从自己徒弟哪里借来的材料，给潘秋怡大致讲述了四个死者的情况。哪怕到现在他们还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以证明这四个人是死于有预谋的杀害，所以不能以被害人去称呼。

第一个死者是死于二十多天以前。那时候天刚刚亮，环卫工人打扫卫生时发现有个女人背身躺在那里，于是就上前察看对方的情况。因为附近有个比较有名的酒吧，所以当时环卫工人只以为这只是深夜宿醉就地躺下的人，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然而当这个环卫工人将那个人推过来，面前的一幕着实是把她吓坏，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而这时她才发现躺在地上的女人早已经死去，死状凄惨。

潘秋怡看着办案人员拍摄的死者照片，倒是能够明白为什么这个环卫工人会被吓到。照片的那个女人还保持着死前最后的表情，在她死的时候仿佛遇见了世间最可怕的事情，恐惧于这一刻写满了她的脸上，美丽的妆容也因此变得无比狰狞。而就是这个时候，她的心脏突然停止了跳动，然后就彻底定格在这一幕。

第二个、第三个死者出事的地方距离第一个死者出事的地方则有点远，甚至于她们彼此之间出事地方都没有太大的交集。然而都是夜间独自出行的时候出事，然后第二天白天的时候被人发现。死的时候脸上同样保持了生前最后的惊恐。旁人很难想象，她们在最后的生命当中到底看见了什么，以至于能够吓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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