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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里舒服得让人愿意长眠不起,可床头柜上的手机却聒噪得让人恨不得搬到外太空去。叶曼曼几经挣扎,还是败给打电话那位的意志力,最终不得不郁闷地捞起手机接听。
“还没起床?”叶骥的声音传来,带着明显的愉悦。
大好清晨正好眠,扰人美梦不厚道。叶曼曼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当是回应。
“我早上有个会一下子走不开,我安排别人接你去西郊。”叶骥道。
“不用不用,我打车过去就好。”叶曼曼直接拒绝,她又不是没手没脚,他是怕她反悔,才事事安排这么周全的吧,“我这就起床,忙完立马过去,我保证你到的时候,我铁定已经在那儿了。”
叶骥沉默了一小会儿道:“好吧,那你自己打车去。”
说完貌似还有些不放心,他又叮嘱了几句,才勉强挂了电话。叶曼曼搁手机时顺带瞟了眼时间,快八点了,西郊离这边不算近。她得赶紧的,要是叶骥先她一步到了,指不定要把她数落成什么样。
收拾完匆匆下楼,小区门口的便利超市已经开了门,她进去挑了些新鲜水果,又转了转,没什么好挑的,于是付了款出门拦车。
出租车上了环线一路驰骋,西郊已经不是她记忆里的西郊,五年前,路边常见大片的林子,郁郁葱葱,现在房子倒是比林子多了。
下了车,眼前的四合院大门紧闭,门前高大的梧桐树迎着朝阳,晾着光秃的枝丫。叶曼曼伸手敲门,咚咚几声,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谁在外面?”
很快有声音自院内传出,叶曼曼一听就辨出来,是家里的老阿姨莲姨的声音。
“莲姨,是我,曼曼。”叶曼曼对着门喊道。
“曼曼?”那声音犹带着不信,脚步声渐近,厚重的大门伴随着吱嘎声被人从里面拉开,“哎,真的是曼曼,快进来,快进来。”
莲姨满脸惊喜,打开门就引着她朝里走。院内的青石方砖地上原本有几只小麻雀觅食,听到脚步声扑着翅膀哗啦一下全飞走了。
“曼曼,你可回来了,你奶奶成天念叨你。吃早餐了没,莲姨给你蒸米糕吃好不好?”莲姨嘴里一直说个不停,脸上的笑快盛不住了。
“好呀,我最爱吃莲姨蒸的米糕了。”叶曼曼也高兴得直点头,莲姨蒸的米糕,咬起来软软糯糯的,吃在嘴里,满口清甜。
脚步迈进了西边厢房,厢房里的摆设还是从前的模样,一桌一椅,一花一草,这逝去的五年光阴,对于它们来说,仿佛不存在一般,因此没有半分影响。
有人从厢房侧门走了进来,叶曼曼一眼望清那人的脸,张开手臂就扑了过去,“奶奶。”
“小曼儿?”那人伸手搂了她满怀,声音发着颤地确定,“真是我的小曼儿?”
“是我,奶奶,是您的小曼儿。”无比亲切熟悉的昵称,叶曼曼听着下意识红了眼眶。眼前的一头白发,脸上的皱纹也比她出国前更密了些,好在精神依然矍铄,她手臂搂紧,“奶奶,小曼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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