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城堡里的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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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雕塑的榜样，透视学的发现，解剖学的研究，造型技术的进步，肖像画的运用，绘画关心到真实的血肉之体。

—丹纳《艺术哲学》

1482年，达·芬奇来到了米兰。

摩罗决定把米兰郊区要塞和修道院之间的土地划给他。

这是一片原野，周围有竹篱笆围住，紧挨着修道院整齐的墙。

这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这种地方，最适合挥笔作画。

达·芬奇建起了一幢宽敞的房舍。他把里面隔成数间。一间画室，一间住房，一间杂屋，还有学生宿舍、厨房，一应俱全。花园深处，一道小门上了锁，门边还有一栋小屋，哦，那就是达·芬奇的科学试验室了。

在为艺术献身的时候，达·芬奇也没有忘记科学。他经常构筑各种科学模型和设计方案，经常异想天开。譬如他打算穿通山岭，让行人畅通无阻；他利用杠杆、起重机和绞轮机来说明举起、拖曳重物的原理；他希望能制造出最为先进的机械设备；他还专门研究过清除港口淤泥和自深处汲水的抽水法……所有这些计划无不令他雀跃和激动。

他几乎废寝忘食，在这里画了一张又一张草图。他继续痴迷于研究数学、化学、地质学、植物学和解剖学，他还发现了一种新的化合物，他对科学方面的贡献虽然不是声名显赫，但不可磨灭。

米兰大公交给他的任务堪称是一座“伟大的巨物”——他的祖父佛朗西斯科·斯福查骑马的巨像雕塑。

关于这座巨像，达·芬奇只能在画室里完成一部分细节工作。因为这个房子毕竟太小了。这个计划中的巨像，高八米，需要十万磅青铜铸成。摩罗在这方面舍得花大钱以显示其风光及派头。很快，摩罗在城堡划地，作为达·芬奇的工场，让他开工。

▲达·芬奇素描手稿《马》

达·芬奇整天用木炭画草图，画了一张又一张。他设计了两个方案。究竟选哪个方案实施，他一直举棋不定。

一个方案是：平稳地出发的马上，骑着骄傲的胜利者。

另一个方案是：跃起的马蹄之下，被打翻在地的敌人。

几经沉思，最后，达·芬奇选定第一个方案：平稳出发的马。为了设计这个草图，达·芬奇画了无数个各种形式的马：有奔马，有卧马，有单脚跃起的马，也有纵身一跃的马。

马的各个部位的草图也很多，如马臀、马蹄、马嘴。为了这座塑像，达·芬奇几乎废寝忘食。他是一个工作狂，一旦投入，便忘记了其他。

宫廷里的爵爷们也抓住达·芬奇不放，似乎他就是个救星，什么事都找他。如此干扰下进行艺术创作，真是谈何容易。达·芬奇不得不常常被迫放弃手头的艺术创作，被召入宫廷。当然，又是谈些取乐、过节、跳舞之类的琐事。

▲达·芬奇建筑设计图稿

达·芬奇为此十分痛苦。但他必须忍耐这种痛苦。那座“伟大的巨物”塑像也不得不延长制作时间。

正所谓“天堂”也有烦忧。摩罗大公把他们的宫廷比作“天堂”。他的侄儿婚期临近。达·芬奇接受了婚礼的大量订货，他日夜不停地在画“嫁妆”。而美女泽慈莉娅，也不放过这位受人尊敬的疲惫不堪的艺术家，她甚至点名要他为教堂某个她喜欢的圣徒画像。

为了大公的寻欢作乐，达·芬奇想了很多法子，把艺术细胞与科学幻想都结合起来了。他终于设计出一套在宫廷表演的古怪机械，取名叫“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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