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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笼罩着医院花园的长椅,明远反复翻看苏雯带来的照片。兄长出事那天的暴雨在照片上留下水渍痕迹,但依然能看清那辆失控卡车的车牌——"江a3421",与交警报告上的记录一致。
"这不是意外。"苏雯的指甲掐进掌心旧伤,"永志死前说过,有人要搞垮你们公司。"
明远将照片对准晨光,突然发现卡车驾驶室有个模糊人影,手臂上有道显眼的疤痕。他呼吸一滞——赵明辉的右手腕正有这样一道疤,是早年车间事故留下的。
"为什么现在才说?"
苏雯扯开衣领,锁骨下方露出狰狞的烫伤疤痕:"出狱后第三个月,有人在我住处纵火。"她苦笑,"他们不知道,福利院火灾后,我最怕火了,睡觉都开着门。"
小雨的欢笑声从远处传来,她正推着爷爷的轮椅在草坪上转圈。李建国术后恢复良好,坚持要参加今早的康复训练。明远注意到父亲的目光不时瞟向这边,苍老的手紧握着轮椅扶手。
"我爸知道这些吗?"
"知道一部分。"苏雯盯着自己的鞋尖,"我...曾经威胁要揭发这事,除非他让我见小雨。"
明远猛地站起,长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难怪父亲这些年总做噩梦,难怪他坚决反对任何媒体采访兄长的车祸。这不是单纯的悲伤,而是负罪感。
小雨突然朝这边跑来,黄色连衣裙在晨光中像朵小向日葵。"小叔叔!爷爷能走三步了!"她扑进明远怀里,然后好奇地看着苏雯,"阿姨你的木棉花怎么变颜色了?"
苏雯腕间的纹身已经褪成淡青色。她局促地拉下袖子:"因为...阿姨很久没晒太阳了。"
"像爷爷的木头!"小雨兴奋地比划,"他说紫檀久放会褪色,但只要重新打磨..."女孩突然顿住,眨着眼看两个大人,"你们在吵架吗?"
明远蹲下平视她:"不是吵架,是在...拼接真相。就像爷爷教我们修的旧家具。"
"那要用到胶水哦。"小雨认真地说,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瓶子,"爷爷给我的特制木胶,说能粘合任何裂缝。"
苏雯突然捂住嘴转过身。明远看见她肩膀剧烈抖动,而父亲在远处轮椅上一动不动,像尊风化了的石雕。
回到病房后,明远发现父亲床头柜多了个陌生保温杯。护士说是个戴鸭舌帽的男人送来的,自称是公司同事。明远立刻将杯子密封送去检测——父亲上次病发前也收过类似礼物。
"赵明辉今天请假了。"陈志远在电话里说,"对了,李老师那些简化图纸太神奇了!新来的实习生用cnc机床试做了几个部件,完全吻合传统榫卯标准。"
明远看向病床上熟睡的父亲,老人即使在梦中手指也在微微动作,仿佛仍在雕刻。那些被赵明辉贬为"老古董"的技艺,正在以父亲意想不到的方式获得新生。
"远哥,还有件事。"陈志远压低声音,"老赵的电脑昨晚被人远程登录过,it部发现他搜索记录全是关于''''药物诱发心脏病''''。"
保温杯检测报告傍晚出来了:内壁检测出微量洋地黄成分。明远站在医生办公室,看着毒理分析报告上的分子结构图,想起赵明辉每次来医院都"恰好"带着水果或饮料。
"这是蓄意谋杀。"医生推了推眼镜,"但剂量不足以致命,更像是...想让病情反复发作。"
明远想起父亲第一次病发正是在慈善晚宴后——那个赵明辉极力促成、又突然缺席的场合。他翻出手机里晚宴照片放大,角落里的赵明辉正盯着父亲手中的刻刀,眼神阴鸷得与平日的圆滑判若两人。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小雨哭着冲进来:"小叔叔!爷爷不见了!"
监控显示李建国自己推着轮椅去了医院后花园,但长椅上只找到他的病号服外套和一张素描——画着辆卡车撞向大树,树下站着个小女孩。笔触凌乱得不像父亲的风格。
"这是爷爷教我的暗号。"小雨抽泣着指着一处树纹,"意思是''''危险,快跑''''。"
明远浑身血液结冰。兄长车祸现场就是棵大树,而小雨的福利院名字正是"小树"。他抱起小雨就往停车场跑,同时拨通苏雯电话:"我爸可能去找赵明辉了!你知道他住哪吗?"
"等等...永志说过..."苏雯声音发抖,"江畔别墅区17栋!他有次跟踪赵明辉去过!"
导航显示那地方在城东开发区,途经兄长的出事地点。明远闯了三个红灯,小雨在后座紧攥着那个松木偶人,小声重复着"爷爷别出事"。
拐过最后一个弯道时,前方突然传来刺耳的急刹声。明远猛踩刹车,只见父亲瘦削的身影站在马路中央,双臂大张拦着一辆黑色奔驰。车灯将他照得如同透明,轮椅翻倒在路边水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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