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摩根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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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1年4月23日，第28平行宇宙的地球。英格兰王国的晨钟刚刚敲响，大地仍弥漫着征服肯特后的硝烟气息。

阿瑟兰大帝登上威塞克斯王座已整整五十年。他用半生时间统一南方诸国，将威塞克斯的鹰旗插满英伦大陆，从埃塞克斯到萨塞克斯，再到昨日才彻底陨落的肯特。他的帝号如今无人敢质疑，连敌人也称他为“征服者阿瑟兰”。昨天刚刚领军回到王都温切斯特。

但此刻，他的目光投向王座下方的一张圆桌。那是他曾亲手打造的王国中枢——圆桌骑士团。战争暂歇，他终于要处理一件更难处理的事：封地的继承问题。

“诸位，”阿瑟兰缓缓站起，披风垂地，声音苍老却不失威严，“肯特，虽已归于我英格兰之下，但其地未稳，民心未服。我不打算立即分封，但有一事，需今日与你们商议。”

骑士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梅林站在他身侧，双手拄杖，眉头微蹙。亚瑟、阿拉贡与阿尔弗雷德分坐左右，沉默不语。

“我欲在肯特平定之后，将其作为封地，赐予我女——摩根勒菲。”

此话一出，圆桌如落冰水。

摩根勒菲，25岁，阿瑟兰的私生女。虽然有血脉关系，但在英格兰，这样的身份从未被纳入合法继承的范畴。她有一座城堡，已属恩典。而如今，要将刚征服的肯特——英格兰的战略要地，封给她？

兰斯洛特第一个开口，眉头紧皱：“大王，恕我直言，此举恐乱祖制。肯特虽已归附，然人心未稳，若交予一位私生女执掌，恐生祸患。”

高文亦点头：“若有朝一日旁人效仿，以庶子求封，王国规矩将不复存在。”

贝德维尔冷静地补充：“我无意贬低摩根殿下的才干，但如今东盎格利亚未平，若肯特出事，恐贻误战机。”

崔斯坦眼中有犹豫，却终究摇头：“我也不同意。”

加拉哈德看向梅林，仿佛在等待年长者的裁断。

梅林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英格兰之根，在于正统与秩序。庶出不得封地，此为祖训，违者必乱。”

阿瑟兰没有立即回应。他转头看向自己的三个儿子。

亚瑟·潘德拉贡，太子，骑士团首领，沉稳如石。他微微颔首：“父王，此事重大……我不敢妄言，愿听诸位决议。”

阿拉贡，埃塞克斯公爵，军功赫赫，只淡淡道：“肯特兵未退尽，眼下谈分封，尚早。”

阿尔弗雷德，萨塞克斯公爵，内政之才，神情平静：“不作表态。”

三人，皆弃权。

阿瑟兰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他不是没预料到这样的局面。他知道兰斯洛特等人眼中只有规则，梅林更是祖制守护者，而他的儿子们……太聪明，也太识时务。

他重重叹了口气，像是从山顶滑落的石头，带着无奈和些许怒气。

“就这样吧。”他说，坐回王座，“等肯特彻底平定，我们再议。”

这句话，等同于搁置。

会议解散后，众人鱼贯而出，唯梅林停在原地。等殿中人走尽，梅林才低声道：“你还要坚持吗？”

“我曾许诺她。”阿瑟兰没有看他，“我欠她一个归属。”

“你欠这个王国的更多。”

阿瑟兰不语。

当天夜里，摩根勒菲在自己的城堡中收到消息。

她没有惊讶，只冷笑了一声：“他们果然一个也不支持。”

“小姐，他们说您是私生女……”女侍小声道。

“私生女？”摩根勒菲站起，披上长袍，走到窗前，“我也是阿瑟兰的血脉。他们不敢承认，是因为害怕我有一天会成为他们的敌人。”

她眼中，火焰在燃烧。

英格兰的黑夜漫长，肯特仍在动荡。而在这沉寂中，一股新的野心，正在悄然生长。

871年4月24日，王都温切斯特晨雾未散。

在城北一隅，摩根勒菲的城堡耸立于灰色岩丘之上，石墙古旧，魔力沉眠。这里不在王宫之内，却拥有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她，既是王的女儿，又是王国的异类。

今日清晨，一名白发老者骑着乌鸦羽纹的马匹，悄然来到这座城堡。他未带随从，却如同一支军队般令人胆寒。

他是萨鲁曼，白袍法师，曾为摩根的启蒙者，也是一位世人不愿谈及的禁术使。他掌握古老黑魔法，与梅林齐名，但与梅林截然不同，他追求的是力量本身——不受约束的那种。

摩根勒菲亲自迎他入内，披黑色长袍，低头行礼。

“老师。”

萨鲁曼缓缓坐下，取下面罩，目光如鹰：“摩根，我已经知道你的事了。”

摩根抿唇，眼底压着火焰。

“公爵之位，不是你能强求的。”萨鲁曼看着她，语气平静，“你是私生，祖制限制，不是个人努力可以轻易突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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