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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近日服用了什么大补之物吗?”
宋音看向芳儿,芳儿迟疑一瞬,“姑娘她......”
“芳儿!”
卫氏不赞同地呵斥一声,转头对医女道,“并未服用什么大补之物,想是天气炎热,我身子弱,有些受不住。”
这一听就不是实话,医女在一旁犯了难。
宋音在芳儿和卫氏身上来回看了看,想起前几日发生的事,心里隐隐有个猜测,起身走到外间,对乌雅氏道:“天色不早了,后院那里,还需乌雅姐姐操持吧?”
乌雅氏多聪明的人,一听就知道是赶人呢!心说莫不是卫氏得了什么隐疾,不好让旁人知晓?
便关切地问:“卫姑娘是怎么了?方才那样,可真是把我们吓坏了,一会儿爷回来,怕是要问起呢!”
宋音回答得滴水不漏,“许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加上这天又跟个药炉子似的,闷在小屋子里,再康健的人都得病了。”
说罢,轻飘飘地看了刘氏一眼。
刘氏一听卫氏不是有喜,心里就彻底放下了,也不在意宋音话里话外的敲打,只抚着还未显怀的肚子,说:“这天确实是热,我这几日也闹不舒服呢!过几日得请太医好好看看,别伤着咱们小阿哥了!”
屋里几个女人都没接话,才三个月就说小阿哥,未免太早了些,能不能生下来都还不一定呢!
乌雅氏看问不出来什么,就带着李氏、刘氏走了。
宋音看着素琴关上门,嘱咐她在门口好好守着,这才回了内室。
“芳儿,去把你主子的药渣拿来。”
芳儿看了一眼姑娘,卫氏咬着唇,倒是没再反驳。
医女接过药渣闻了闻,问:“是哪里来的方子?吃了多久了?”
“是奴才托人寻来的,吃了两个多月了。”
医女一听就摇头:“这是坊间促孕之方,里头用的都是大补之物,为求药效,每一味都加重了剂量。姑娘体虚,吃这药虚不受补,反而伤了身子,赶紧把它停了才好!”
宋音和卫氏相处了几个月,也是有些感情了,不由道:“你也真是,怎么可以乱吃药呢!”
卫氏靠在软枕上,垂着头默默流泪。
“爷回来了!”
门外忽然传来喧闹声,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推开门,玄色镶金线的靴子跨了进来。
卫氏这间耳房很小,正对门放了松木圆桌,中间用一架清风扇屏隔开,靠西边的那一面充作内室,只一张两人宽的架子床便塞得满满当当。
永璜绕过屏风,瞧见卫氏脸上还没擦干净的眼泪,心里就不太高兴,大过节的,怎么哭起来了?
等听芳儿说了来龙去脉,那份不虞就没了。
说到底,卫氏并没有错,这后院的女人,哪个不想要个孩子傍身?卫氏是后院里年岁最大的,比他还大两岁,也是该着急了。
永璜没有追究卫氏乱吃药的事,只让她好好休息,先把身子养好。
“你跟了爷这么多年,爷总会给你一个孩子。”
只是,这个孩子不能养在她跟前,这是宫里的规距。
卫氏喜极而泣,苍白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连连说:“奴才多谢爷。”
一时从卫氏房里出来,正殿那里来人,说是侧福晋请爷过去,有事商量。
宋音帮永璜整了整衣摆上面的褶皱,又将腰间的带子和香囊摆正,柔声道:“爷去吧,侧福晋等着。”
永璜轻“嗯”了一声,“今日中秋,爷不能陪你,回去早些歇着,明日爷去你那里用晚膳。”
宋音展颜一笑,朦胧的灯光下,一张粉面好似初初绽放的花朵,显出几分娇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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