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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志受制实痛苦,满腔热情付东流。
奸佞横行天昏暗,劣种混世反优秀。
秦桧谗言害功臣,举步维艰如罪囚。
仰天长啸究可哀,忠实勤奋竟担忧。
怒发冲冠骂盗贼,昂然还击气斗牛。
此生未酬岂心甘,头触天柱决不休。
希冀事业大逆转,大笔如椽写春秋。
伤心自古贤遭难,妖孽篡位势不丢。
赌吃嫖摇平常事,尖刁巧语善忽悠。
建功立业思项羽,拔山乌江江东羞。
机会错失拼搏战,憾别匆去未肯留。
天道沧桑总须仗,邪不压正终易朽。
天生我材必有用,人间事迹笔下修。
程志高看了族弟程志坚写的这首《诉衷情》的诗,他瘦小的个子摆动两只手比划着说:“兄弟啊,我们两人这辈子始终是平民百姓的命,没能登上展现本领的舞台。话说回来,你再遗憾,脚底下就是把大地跺了个洞,又能有什么用呢?不如回归自然,安享今后的岁月。”
程志坚仰起头对着屋外面的天空望了望,尔后转过身,淡笑地说:“你我两人既是本家又是结拜弟兄,另外,你志高还是我的表姐夫,一世的遭遇在他人看来,真正用得上一个词语——难兄难弟,说起来真叫人惭愧,活做大头梦,到头来萝卜竟然就真的不如菜根啊!”
程志高幽幽地说:“我的家境贫寒,根本没钱送人,后来我挣的血汗钱,怎舍得大笔的大笔的送人,去捞个一官半职呢?……付大庸曾跟我说,要把我调到殷寨初中里教学,做教导主任。当时的柳校长跟鲁成凯两人霸住我不放,其实他们两个人就是不霸住我,我也进不了殷寨初中做教导主任的,付大庸这家伙原来就是来吊我的胃口。要是在当时的八十年代里,我真的送个五百到一千块钱给乔朋、付大庸他们,时常花些钱喊他们吃吃喝喝,事情怕的还就能百分之百的成功哩。”
程志坚愤恨地说:“这个付大庸恐怕一出他娘的肚子,嘴张开来就想吃人。你说他够有个脉,连我做工会会员还要勒逼我送钱给他,他先后在我跟前提过三次。我转了公办教师,本身就是天然的工会会员,他竟然还又勒了我三年,至于其他的什么好交易统统与我程志坚绝缘。……这些忽虫要钱要物还要色,更要人拍他们的马屁,时时对他们歌功颂德。呸!想我程志坚像叭儿狗似的围住他们转,一再的卑躬屈膝,只能是痴心梦想!《厚黑学》我虽然看过好几次,说来说去,我就是一点都学不上。”
程志高笑道:“有的人例如孙凯、吴兆年、付大庸他们不看《厚黑学》,也能用得起来,他们这叫个骨里巧,哪像我们弟兄两个。人家都说我们笨蛋,空有一肚子的好文化,在社会上做不到大人,只能在学校里教教学生,起不到大作用,比农村里种田的人高级不多少。”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说实话,一个普通教师要想做到官儿,不外乎两条,一是送礼,二是拍马屁,再加一个心黑,能够残忍地踩在他人的头上往上爬。”
程志坚板着脸说:“把别人当棋子,谋得在社会舞台上崭露头角,这种噇屎的交易,只有阴谋家、野心家他们才做得出来。我宁可一辈子穷困潦倒,做社会的下层人,也绝然不会使用这种卑鄙下三流的手段。”
程志高笑哈哈地说:“孙凯送重礼,付大庸乐意做乔朋的叭儿狗,吴兆年甘心戴绿帽子,让自己的婆娘陈企娴跟乔朋睡觉,乔朋就重用他们三个人,结果呢,中心中学副校长、成教职中校长、教育工会主任,他们就堂而皇之地当了起来,跑出去风光不得了,引得社会上好多的人的羡慕。”
程志坚点着头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外表鲜亮无比,其实内地里糜烂得不得了,有什么可值得羡慕的。孙凯、吴兆年、付大庸他们这三个人都是小娘养的,贱骨头!大凡晓得他们底细的人,都感到他们可悲,尤其是吴兆年,只是人们平时说话不点破而已。”
程志高站了起来,向门外走了几步,停下来说:“我要回家了,下次再来玩。”
“别走,在我家吃饭,我家有现成的熟菜,只要热一下就行。再说你又没什么事情,吃过饭后,我们一块跑到裴庄玩玩,一路上谈谈说说。”
程志坚挽留道。
程志高停下脚步说:“那就在你家吃饭吧。”
程志坚的妻子向文兰一脚跨了进来,招呼道:“今日在我家吃饭,现在已经到饭市,你就别回家了,在我家吃个简单的中饭吧,只是你别要嫌是热的菜。”
程志高笑着说:“照你这么一说,我还就在你家吃个饭的。”
一会儿功夫,五六碗菜肴就端上了桌。程志坚拿出酒杯,给斟上半杯酒,招呼道:“志高,我晓得你酒量不大,所以就给你斟了这么一点点,你千万不要再不肯喝掉,否则,我们之间就显得些生分了。”
程志高摸着头说:“嗯啦,今日我就听你这一说,但酒杯里的酒喝掉,无论如何不能再给我加酒。你是清楚的,我酒一喝多,身上就难过得不得了。”
程志坚将他推上首席,自己坐在旁边陪席。程志高呷了口酒,说道:“你我有十多年不在一起玩了。正式退休后,又不曾怎么玩。时光如流水,转眼间,我们就步入了老年阶段。今后我们这些人的任务就是如何保养自己,把自己的身体调养好了,这就是我们的本钱,比什么都好。乔朋、付大庸、吴兆年他们在职时是活得潇洒的,吃喝玩乐,手上还能闹上一笔大钱,跑出去确实是风光得不得了。但是,兄弟你写了《傅桥贼计行》,十五万字,将他们做的些丑事全部揭露出来,最后又在网络上发表,看的人多得很呢!”
程志坚放下酒杯说:“这叫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我们卖命地做好教学本职工作,到了最后,功劳都归到了付大庸、吴兆年、孙凯这些玩脚混世虫身上,而我们这些人却是里外都不是人,什么好交易都不曾弄到。哼,我死都不瞑目,就是到了阴间里,也要造他们的反。”
程志高宽厚地说:“志坚,《傅桥贼计行》发到网上,已经有十多万人看了。这样一来,你也算出了心坎里的一口恶气。乔朋、付大庸干下了大量坏事,有好多少人都要痛骂他们,退休下来狼狈不堪,跑到哪里,哪里都不再有人恭维他们。孙凯、刘之富这些得到好处的人也对乔老爷、付大庸若即若离,基本上没什么来往。”
程志坚用手指敲着桌子说:“你够晓得啊,孙凯、刘之富他们这些虫都是拣亮处飞的白鸽子,简直是个人精。哪个给他们食吃,他们就乖巧得很,抱住哪个的屁股闻,讨好地说香得很;一旦没食给他们吃,马上屁股就一转,就什么都不认了。”
吃过饭后,两个人便往裴庄方向跑去。他们本没有什么事,纯粹是休闲,自由自在地慢跑。春天的气息就是叫人那么舒适,树木吐翠,大田里的麦子绿油油的,似乎在往上窜;水泥马路两边长出的野草嫩得很,铲回去给猪子或羊子吃,分明是很好的食料。转过弯来,他们就来到了裴庄的东苑小区,五六排商品房五层大楼拔地而起。
“哎,志高,志坚,你们两个今儿怎么跑到这里玩的?”
程志高眼尖,马上认出来人是张云岩,应答道:“我们两个虽说同在一个庄上也难得相会,今日有空,就一起跑到裴庄,散散心。张董事长,我们不像你这个大忙人,清闲得很。哈哈,你一个大忙人,今儿怎一个人跑路的?”
张云岩摆着两手说:“怎么?准你们两个散步,我哪就不能散散步?……是啊,在乡下玩也没什么玩头,要到景点里去玩,那才有意思。眼前你们的教育局要组织一批退休的老同志去游玩安徽的黄山呢。”
程志坚冷笑道:“教育局哪来的钱呢?就是有钱拿出来也只是给当过大官的人享乐享乐,普通教师是想也别想的事。”
张云岩说:“程志坚你不相信吗?教育局拿的这笔钱,其实是你们教师自己的。有一年昭东公路集资,每人一千五百块,其中有一千块钱并不曾送到昭东公路工程。将近三十年一直存在银行里,有人查到这笔钱,周局长觉得要退给教师不好退,有好多人已经不在世,一退反惹出麻烦事,不如组织一些退休老同志出去旅游,把钱用掉,谁也没话说。如果再放在那里,哪个掌权的不想出花样抓钱往自己口袋里塞呀。”
程志高对程志坚说:“张董事长说的这话是真的。我听说我们裴庄参加旅游的是六十个人,租两个中巴车,在外边要玩两三天,有当过校长、教导主任的,也有部分是普通教师。不过,这参加旅游的普通教师就只能听凭当权的人点了。点到哪个,哪个去,点不到的,气也没得用。”
张云岩邀请道:“到我办公室里玩一下,我今日没事,有空陪陪你们。志高啊,酸话不许说,否则,我们同学之情就全没了。”
程志坚马上说道:“我们是说玩的,你还当真的?话说回来,人在社会上总有你高他低的,这是谁也否认不了的客观事实。”
张云岩边跑边说:“志高、志坚,你们两个做教师的,教出好多的学生,应该说还是混得不错的。谈钱,我是挣得不少,但担的心思也大得不得了,进货出货,组织员工生产,还要注意环保,上面各个部门来人监督检查。别的不谈,公司里的员工工资要及时发放,特别是到年关,还要提前准备好年终福利,不然的话,你企业就别想搞得好。”
程志高说:“张董事长,你说的这话我们两个是相信的。你比我们能力强,如若叫我们办厂,我们不知要办成什么样子的。”
二程跟着张云岩进了海宇机械公司的大门,穿过厂区,来到后面第二层的一间大楼房里。张云岩喊道:“老刘呀,你给我拿三瓶矿泉水。”
招待员随即送来了。
二程坐在宽阔的沙发椅上,揭开瓶盖喝水。张云岩喝了口水说:“志坚呀,你写的小说不少的,我打开电脑,看了你很多篇小说,有几篇写得好。”
程志高说:“志坚他能静下心写。我也想写的,那一年我遇到了车祸,头砸到摩托车踏板上,就相当差事了,连牌我都不敢跟人来,只能玩玩小牌,这样一来,即使输,也输不了几个大钱的。”
程志坚喝了口水,将瓶盖扭了起来,说道:“张董事长,说实在的,我相当羡慕你的。如若你肯把你办企业的前后过程说给我听听,我一定会把它写好的。”
张云岩笑着说:“好呀,不过要等我有功夫,就是说的时候也不一定说得全,恐怕要前后颠颠倒倒的。”
程志坚摆着手说:“这个没事的,到真正写的时候,我会根据小说情节要重新组织材料的,甚至还会添加些你不曾说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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