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令人嫉妒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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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赶牛回来比较早，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山，就回到了家里，复生偷偷躲进卧室，迫不及待打开今天得到的三本书，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宝贝。

包装的纸质很好啊，慢慢地小心翼翼打开金灿灿的金纸，里面三本书就出来了，《老君指歸》《度人經》《靈寶經》，看了一眼，就一个“人”字是认得，复生心里略过一丝丝失落感，这么难的字，哪里认得呢？复生心情一下就凉了下来，看不懂字，如同废纸，有何用处。随手往床上一扔，去。还不如外包装的纸来得珍贵。

这也难怪，一个三年级就辍学的儿童少年，认得一个“人”字就也算牛B的了，这山区里面，百分之六七十老人都是一个字也认不得的呢。

生在落后的山村，天天放牛干农活的娃子，难道还能翻什么波浪？能混一天就是一天了啰。

懒得想，一转身要出门，只听见“啪”的一声，应该是什么东西掉了吧，复生感到奇怪，回头一看，是《度人經》那本书掉地上了。

“怎么可能，刚才明明扔到床上，靠近中间位置，无缘故怎么掉下来”复生感到一点奇怪，思量着。或许是自己没放好也不一定。我们日常生活中常常出现类似的情况，也是不了了之的。

没人会去认真推敲其中的道理，所以绝大部分人，其实生来都是给极少数人捧场的，细节决定胜负。复生现在也是一样，没什么想法，就随手捡起来，放回床上，就又出门了。

农村的小孩子和城市不一样，具有广阔天地的农村，儿童们的生活和娱乐更加丰富多彩。复生对家里的菜园，情有独钟，这种兴趣来自生命本来的意义，那就是“吃”，有得吃，一切皆好。

此刻，复生的父母正在离家最近的一个菜园里面干活，菜园大约有50米长50米宽，围墙是用竹子、松木枝扎成的围栏再用泥土和石头加固形成独立的院子，围栏的南边种有一排排枣子树三株，北边种板栗树、桃子树、石榴等树。下面是很多块菜地，种各种各样的菜、有厚嫩豌豆荚豌豆苗，卷心白菜，给猪吃的猪肚菜，长得像人一样高大的大叶青菜、有很多的的辣椒、空心菜、西红柿、茄子，需要扎满两米高竹子格的四月豆，槟榔芋头，郁郁葱葱。老四在施肥，那时农村的肥料全部来自家庭人员以及畜生的废弃垃圾和排泄物，农业经济就是循环的自然经济。

复生娃子回灶门【厨房】，抓了一把盐放在小竹筒里面，然后到隔壁青青的家，有人在家的话，农村一般不关门，远远地，就看见青青，坐在一张比较老旧的桌子前，桌子上有几本书，她没有看书，双手托腮，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青青……青青.....”复生远远就喊了几声。青青上四年级，长得亭亭玉立，以前和复读生一个班的，辍学后跟她在一起的机会就少了很多。

“哎……”青青猛一抬头，回应道，今天是周五，因为放学回来早，家里人都还没收工的。一个人独坐，正不知道做点什么好，听到喊声，立马高兴起来。

农村和城市不一样，在城市里面女孩子会打扮的很时尚，农村的女孩，尤其是读小学的，基本上还没有性别的概念，当然男女感情那方面的事情，更加不敢想的。平时玩耍的时候也一样，男女平等的，无须避嫌。

“有空没有啊”复生走进去，到了青青的身边问。

“有啊”，青青回答。

“给，这是我在山上找到的石头，好好看”复生连忙从兜里面摸出几块石头轻轻地塞到她手上。就是上次在山沟里面捡回来的，表面非常圆滑，有点晶莹透明的感觉，但又不是玉石那种美，带有各种彩色纹路，看了都觉得很可爱，应该叫做雨花石吧。

“嗯，很好看呢”，青青接过石头，扬起头，微微一笑。

“走，去我家菜园腌辣椒”复生跟青青说。

一会儿，两个人就出来，顺便又叫了悠悠，虎虎，文文，他们五个平时玩得比较好，今天是去菜园尝尝鲜。

孩子们在一起喜欢嬉戏、追赶，呼啦啦五个人跑步，一下子就赶到了山下一条水沟下面的菜园。

“咩，咩……爷，爷。。我回来了”复生低低地说【注：当地人叫母亲做咩，叫父亲做爷，叫祖父做爹】他，不是不感恩和爱自己父母，而是喊出口，内心深处好像总有那么一点点隔阂。

“哈，哈，今天又去了哪些地方了啊？”

自珍一边在菜地整草一边问，她心情很好。农村的孩子和母亲的亲情是非常真切的，母亲对子女的爱是完全无私的奉献，望子成龙对于父母都是永恒的愿望，她一点没少过。

她知道这娃子辍学了，未来前程几乎就没有了，跟别家的孩子攀比，比不起，但是，她依然很包容，从来没有责骂或埋怨儿子的不是，心里也盘算着，等哪年公分挣多点，有多点钱，再送他去学校继续读书。

“今天去放牛，顺路去了圣堂山，很好玩啊。”

娃子不经意回答，没把那三本书的事情说，而在这群孩子面前，他不敢说带有“书”这类的话语。

菜园里，几个小孩玩的不亦乐乎，顽皮的虎虎喜欢爬树，他爬树的速度和水平非常高，因为它的身体很健壮，就到那边树林里面玩，文文比较老实，憨厚，虽然力气小，却喜欢去跟大人一起干活，悠悠是个独立性强，有个性，非常认真的小女孩，到菜园，她就跑去观察各种各样的菜，不停向大人们问这问那，爱学习，很讨人喜欢。

青青在摘菜，把需要的辣椒、空心菜。青豆、生菜、葱花等当下要吃的东西，然后拿到菜园边的水沟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