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以前，是我没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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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婶，给我来两笼肉包子，羊肉馅儿的！”

拖着被草帘遮盖起来的尸体走向北城深处，路过一处包子铺的时候，陈羽停下了脚步冲着那膀大腰圆的老板娘招呼了一声。“我说小羽啊，你这大清早的就开始干活儿了，还吃得下去肉包子吗？”

李大婶有些嫌弃的扫了陈羽身后的板车一眼，但是架不住陈羽财大气粗，每天至少五两银子的进账，别说是她这小小的包子铺了，整个北城都没几个人比得上陈羽。“呵呵，我这叫干一行爱一行，要是影响胃口的话，你觉得我还能干得下去吗？李大婶你不懂，赶紧把包子拿来，我还忙着回去处理这个犯人呢！”

陈羽也不在意李大婶话语里的酸气，旁人只羡慕他当收尸人每天可以挣多少银子，陈羽在意的却是他从每具尸体上捡到的寿元。“两笼羊肉包子，一钱，你可别给我整锭银子！”

李大婶将一个油纸袋递给陈羽，见到陈羽手拿住以后，便急忙松开，生怕沾染到陈羽身上的晦气，就连陈羽给出去的碎银子都被她扔进了旁边的热锅里煮了煮。“这老娘们儿……”陈羽翻了个白眼，懒得跟这女人计较，托着板车就往自己家赶去。按道理来说，陈羽是可以在南城买个院子的，但是没办法，他干着收尸人这行当，南城虽然住着的都是贫穷人家，却也容纳不下陈羽这个扫把星。所以陈羽只能在贱民落户的北城安家了，所幸北城地皮便宜，他只花了三十两白银就购置了一个占地六七十米的大院子。“小花，吃饭了！”

陈羽推开没有上锁的院门，先将板车拖到了他专门处理尸体的西厢房，在院子里的一个石缸中将手洗了几遍，整个院子里面都是浓烈的酒香以后，陈羽才打开了那个油纸袋，拿出里面的羊肉包子，自己一个小土狗一个。“看来我这里是真的连小偷都不愿意来光顾了？”

简单的扫视了一圈院子，陈羽便确定自己连一只老鼠都没有丢，有些哭笑不得。倒不是他这里没钱，相反，整个北城的人都知道陈羽有很多银子。但是架不住陈羽这里天天都放死人啊！所以，哪怕是走投无路的小偷，都不敢来陈羽这里偷东西。实在是怕不小心看到一两具残破的尸体，到时候钱没偷着，给吓出病来就倒霉了……“吃完，开工，小花你自己去玩儿吧！”

一刻钟以后，陈羽拿起昨夜泡的茶灌了一口，又在院子中装满烈酒的石缸里洗了洗手，然后便走进西厢房，将板车上的草帘子掀了起来。那青年的尸体的确有些吓人，脑袋虽然被陈羽勉强拼凑在一起，可终究是被劈开了，此时断裂处还在往外冒着鲜血，滴答滴答的已经将板车给浸透。而那青年临死前的大恐怖，更是在其脸上留下了一副狰狞扭曲的表情，一双眼睛死不瞑目，似乎是在控诉自己的不甘一般，哪怕是陈羽看着都觉得有些别扭。“还好今天有太阳，你也别瞪着我了，我可是帮你收尸的好人！”

陈羽抬头看了一眼从东边缓缓升起来的暖阳，将尸体搬到了面前的柳木桌子上面，先拿起一块黑布盖住了青年圆睁着的眼睛，然后便从旁边拿出了针线，开始缝合着青年的脑袋。这是一项极其繁复的工作，若是换了往常那些被斩头的犯人，陈羽只需要简单的将头颅和脖子缝合起来就行了。但是今天却不行。“那个黎阳道人肯定很厉害，不然的话，县尉大人也就不会吩咐我细心一些了。”

黎阳道人有多厉害陈羽不清楚，但是他知道就连县尉大人都不敢得罪的黎阳道人，弄死自己这个小小的收尸人应该问题不大。“所以天罡三十六针和地煞七十二针都不够，得给你缝个一百零八针，让你体体面面的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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