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染宾不荣，没想到你也会唱这首歌曲，从哪里学来的？”

巴沙洛夫问道。

“别看我是生活在西方物质与文化繁盛的中国改革开放之后的年代，我们小的时候可是从物质生活贫困的时代走来的，在我很小的时候没有多少人买得起电视机电冰箱，更别提去电影院和歌剧院了。但是我们的童年年代里，有很多的工厂大院，里面有些老一辈的退休工人，他们可是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开始工作的，很多的工厂都有你们苏联的援建项目，而且也有很多无私奉献的苏联青年给大家做工业指导工作，他们的到来给大家带来了精神上的丰富娱乐，比如很多苏联青年会推拉手风琴，大家晚上聚在一起，拉起手风琴，唱起苏联歌曲，学着你们的舞蹈，和这些远道而来的青年们一同欢乐，帮助他们缓解思乡之情。”

张鑫龙侃侃而谈，仿佛他也曾经历过那个年代。“是啊，那时候的青年充满了朝气，什么事情都想亲力亲为，自力更生，听我的爷爷讲，很多青年从故乡带来了收音机，电视机，那么大的个头，一路小心翼翼地背着扛着带到中国，摆在工厂给大家看稀奇，看着看着，听着听着，好多年过去了，电视机坏了，收音机也不响了，他们不分彼此的合作着，从各种渠道找来电路图，探讨着，尝试修复，最终达到了一个目标，修理好了电视和收音机，那时全厂区的人们得到消息都欢呼雀跃。”

说着说着，张鑫龙激动起来，联想到这些天三个人因为共同的目标一起奋斗，相互团结协作，与那个时代的青年没有不同，冥冥之中张鑫龙总有预感，大家最终还是会回到地面的。

三个年轻人经过唱歌等方式的调整，大家都鼓足了力量，起身向着水塘另一边走去。“海卓，你说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既像有生命的动物，又像是一种会生长的植物。”

巴沙洛夫边走边好奇地问着。

“我猜可能是菌类吧。”

海卓也不敢肯定：“你们看这些根系上长得东西，从手指接触到的质感上与蘑菇非常相似，从形态上来看也与蘑菇相似。所以我推测可能是菌类，也可以直接称为蘑菇。”

“蘑菇身体里那些像血管一样跳动的是什么？而且这些蘑菇会发光？还有，它们居然能长到头顶的洞壁上。”

张鑫龙不敢相信，说完停下脚步仰头看着身边一棵三四米高，有两人合抱那么粗的圆柱体，还用手抚摸着它的表面。

“自然界中很多蘑菇都会发光，只是很少有人见过发光的蘑菇，只有那些从事这些工作的人和科研人员才有机会发现。另外其实对于菌类而言，形态只是这些孢子组成结构的表现形式而已。”

海卓补充道。

“你说这个是蘑菇？！世界上哪有这么大的蘑菇？！还...还有，这蘑菇长在同一株根须上，居然能繁衍出如此多的形态！”

巴沙洛夫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世界上有巨大的蘑菇倒不稀奇，自然界已发现的最大的菌种的记录就在美国，生长了大约3000年，覆盖了直径大约10公里的土地，单是体重据推测就有上千吨之多。现在我也好奇，这些蘑菇为什么会形态各异的生长在一株上面。”

聊起生物，海卓还是侃侃而谈。

“首先我觉得，我们如果想了解这棵大蘑菇，就需要找到它的最终的根部吧？我有一个方法，曾经我在计算机算法上学到一篇课文，讲的内容就是对于树形结构的数据如何查找和排序，这个课文讲的方法完全可以在这里使用，首先我们要找到脚下的这片区域最大的根，然后再根据这株根系的走向就能判断比它还大的一支根须，就这样循环往复，最终可以找到。”

张鑫龙表达着自己的看法。

“倒是可以试试看。”

海卓表示肯定。

“那么如何更快地判断呢？当前区域这么多根须，不可能一个一个做比较吧？”

巴沙洛夫遇到难题，根本不想思考，躺在一株蘑菇上慵懒地说道。

“我发现一个现象，就是这些根系中像血管一样的东西可能是脉络，他们越粗，上面生长出的菌株就越粗，比如你现在躺的这个伞状菌株，它的下面根系中的脉络一定是大于这个伞状菌株伞盖下的这些的。”

海卓说道。

巴沙洛夫一骨碌翻下伞盖，低头看着伞下那些黑不留丢的闪着暗淡白光的小蘑菇，果然如同海卓所说。他拉过张鑫龙，站在一株两人高的蘑菇下，踩着张鑫龙的肩膀一蹬，就翻身上了这颗伞盖如同球形笼子一般的菌株上，攀爬着伞盖登到最上面，向四面张望。“玛拉巴字，你可真行，让我一个伤者给你做垫脚石。”

张鑫龙看他在菌株上张望，不由得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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