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行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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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平日里不怎么爱说话的刘皓然。此刻突然发言，让大家不由得一惊，说不定他真能出语惊人呢。看到大家满脸期待地望着自己，刘皓然顿时感到莫名的一股压力袭来，说话也变得不利索起来：“我，我觉得，齐……齐厂长。”

看到他如此地说话，之前的期待一扫而空。相反的，只有和薇觉得这个人有点可爱，被人盯着，说话还会这么紧张，还能进到重案组？除了感到好玩之外，还有些好奇，他到底是怎么进到组里来的。杨刚不以为然，年轻人嘛，正常，自己当年遇上这种大案，开会时都未必有勇气说话。“小刘，放宽心一点，别这么紧张，大家都是一个组里的同事，更是在一起战斗的战友，你先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再继续说。”

其他组员也开始鼓励，“是啊，刘皓然，深呼吸一下，你可以的。”

看到大家都在鼓励自己，刘皓然深呼吸了一下，心理包袱轻松一点。但由于性格原因，想要一下改变不太可能，但起码说话，别人能听懂他要表达的意思了。刘皓然的观点是：从那段与神父告解的录音中，不难判断，这个告解之人就是李卫朝。从此可以判断此人在几人中，十分胆小，不可能是主犯，从犯概率变大。那么六二六案，很显然只凭他个人是办不到的，而是另有其人。之前陈俊阳曾给出过行凶者画像，李卫朝是不符合特征的。凶手大概率就是当年一起合谋作案的，而齐有德的嫌疑最大。由于某些原因，才导致齐有德不得不杀人灭口。而李卫朝也正是因为目睹了张季全被杀害的现场，才被吓得逃命。这时，和薇说道：“刘皓然的观点中，有一处矛盾。按照他说的推理，齐有德如果是杀害张季全的真凶的话，那么李卫朝为什么要跑？如果李卫朝知道这是齐有德杀人灭口，为什么不在报案当天就直接逃跑？还有，咱们把思维逆转过来，如果你是齐友德，在悄无声息的杀掉张季全以后，为什么不顺便把楼上的李卫朝一并杀了呢？”

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似乎，案子又回到了起点。事件发展到现在，一共就那么两个嫌疑人，从逻辑出发，还都不符合凶手条件。一时陷入僵局，这让专案组的队员们都无法接受。“好了，大家的发言都挺好的。先别着急灰心，用不着这么悲观。我来进行一下逻辑整理，大家有不同见解可以提出来。”

雷雨夜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接续说道：“本案的起点，目前来看，是由一件几十年前的旧案引起的。在当年没有立案，显然是没有充足的证据。在本案发生前，齐有德三人都活的好好的。为什么在几天前，张季全会被杀害在自己家里，这是第一个疑点。第二点，李卫朝逃跑的原因？刚才和薇分析的不错，如果嫌疑人是齐有德，那李卫朝很可能已经被杀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有机会逃跑。不过这一点还有待查证，既然李卫朝一时找不到，那咱们工作的重点可以放在齐有德身上。最后一点，既然齐有德与李卫朝都不是凶手，那是还有谁会对他们痛下杀手呢？这些疑问，亟待我们一点点地把案子查清。杨刚你来按照刚才列举的疑点，安排组员们的工作，把案子查下去，不论查到什么，记住，不要打草惊蛇。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杨刚起立，敬礼道：“是，雷队，我们一组一定迅速破案。”

其他组员也齐刷刷地站起来，目送雷队离开。这领导刚一走，组员立刻东倒西歪的，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杨刚见状直接吐槽道：“你们几个真有意思，咱们雷队又不是那群老领导一样，天天板个脸骂人。你们不至于一个个的，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

“哎，组长，你不知道，雷队再风趣，那也是大领导，跟你这种基层干部不一样的。”

“唉，我怎么听着是拐弯骂我呢。”

杨刚笑道。说完，杨刚看了下手表，时间距离下班还早，就跟大伙说：“大家先休息一下，三十分钟后，我安排工作。咱们这次一定得打一个漂亮仗给其他组看看，咱们一组平时脾气都挺好的，可到了关键时刻，咱们就是群笑面虎。”

立刻就有组员吐槽道：“组长大人，笑面虎可不是啥好词儿吧。”

“哦，是吗？我文化可不高，你们几个可别骗我。”

听到杨刚的回答，组员们都大笑起来。杨刚看大伙都在笑自己，也没生气，摆摆手，然后找个角落休息去了。简单摆设的房间里，张广发躺在凌乱的床铺上，近两天他都一直这么躺着。黄国群除了每日给他送饭，多余的话一句没说，更是没有抱怨，很担心这个一起混了二十多年的兄弟。“三哥，你说，人死了以后会怎么样呢？”

黄国群被问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说道：“也许什么都没了吧，突然问这个干嘛，咱们兄弟又不会做杀头的买卖。”

张广发叹了一声，说道：“我当然知道咱们做的什么生意，只是……”“别叹气了，这两天你是怎么了，感觉怪怪的，都不像你了。我知道你是因为什么，你要是真过不去，就哭一哭，我出去外面。”

“不用了，三哥，一晃二十多年了，我跟那个老头早就没有了关系。”

“是啊，转眼间，二十多年过去了。不过，你还是要听哥说句话。本就是一家人，一开始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也该是时候放下了。”

黄国群拿出了香烟，递给张广发，二人抽着烟。“也许吧，我都忘记了，一开始为什么会离开家，呵呵。”

张广发苦笑着。吸了口烟，他接着说道：“三哥，我决定报仇。”

“报仇？你连是谁干的都不知道。”

“之前混了这么多年，事到如今，咱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也老大不小了。这几天我想了很多，这条路该收手了。”

“你想怎么干？”

“还没想好呢，我打算一会儿先去趟警局。找找上次那个警察，问问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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