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多事之秋

耶灵帝国的首都哈尔基斯坐落在由耶灵河与伊利里亚河冲刷形成的两河平原中部，曾经是斐律帝国在大陆东方的行政枢纽，与波恩一样也是一座有着六千年历史的超级城市。弗雷德里克大帝平定东方各省之后，就是在这里接受流亡到哈尔基斯的战神殿大祭司加冕成为耶灵帝国皇帝。建国以后，为了与贝尔帝国争夺斐律帝国正统继任者的地位，弗雷德里克大帝仿照波恩城对哈尔基斯进行扩建，然后将其新城区命名为“新波恩”，后来整片哈尔基斯城区被帝国臣民们通称为“圣都”。相比于其他三大帝国，耶灵帝国路德维希皇室的影响力要小一些。皇室与辅佐弗雷德里克大帝建立帝国的海因里希家族、米拉斯家族并称为“帝国御三家”。两大家族的宗主是帝国仅有的被授予大公爵爵位的大贵族，地位超然于其他一切王公之上，分别掌控着帝国的行政和军事大权。海因里希家族的嫡系是路德维希皇室的兄弟血脉，其祖先是耶灵帝国的开国功臣、弗雷德里克大帝的同母弟弟海因里希·路德维希。海因里希去世之后，其后代以海因里希的名字作为家族名，成为独立于路德维希皇室的血脉分支；米拉斯家族是弗雷德里克大帝母亲的家族，其祖先是弗雷德里克大帝的母舅汉尼拔·米拉斯。在耶灵帝国的历史上，帝国御三家曾多次联姻，互相维持着稳定的共存关系。在政治上，两位大公爵与皇帝钦定的皇储共同组成对皇帝负责的责任内阁，实行二元政治，在亲缘关系上，三个家族又相互通婚加强血亲关系，久而久之，三大家族之间交织出一条极难理清的利益关系链。这条关系链促使三大家族一起向着俱荣俱损的共同利益不断前进，无形之中加固了耶灵帝国内部的稳定。……时间已经临近午夜，就算是再勤政的皇帝也该歇息了，可此刻御书房的灯却还亮着。“陛下！海因里希大公到！”

一名身穿银甲的宫廷侍卫快步走入这富丽堂皇的宫殿，对正坐在金藤椅上翻看一些信件的老人恭敬地行了一个跪拜礼，报告道。“请！”

看上去，老人已经进入垂暮之年，但不怒自威的气势却丝毫不减，当他说话的时候，这股威严就更加强盛，以至于那名卫士在通报的时候甚至不敢抬头偷偷看上一眼。“是！”

宫廷侍卫得令后恭谨地应了一声，慢慢起身倒退着出去。不过多时，一位穿着华丽金丝袍服的中年男人就被引到了书房门口，等他走入书房以后，这侍卫还非常识相地把书房的门给关上了。“臣参见陛下！”

见到皇帝，海因里希大公立刻撩袍跪地行跪拜大礼。“诶，免礼。朕说过了，只有你我弟兄二人的时候不必这么拘谨，快来。”

直到见到海因里希大公，老皇帝紧蹙的眉头才稍微舒展了一点，连忙招呼海因里希大公过去。与海因里希大公的恪守臣节不同，皇帝对海因里希大公的态度相当随意，甚至以“你我弟兄”相称，这可是任何其他皇室支脉的后裔都享受不到的殊遇。从血缘关系上来讲，海因里希家族作为最早从皇室系统中独立的血脉，早已不是皇帝的血亲，但自从建国以来所有的皇帝与海因里希大公却都默认以兄弟相称，其背后的深意耐人寻味。“陛下，出什么事了？”

坐到皇帝的身边，海因里希大公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瞄皇帝手中的信件，有些疑惑地开口询问道。近些年来皇帝身体不好，按说这个时候早该安寝，可皇帝偏偏夤夜召唤自己入宫议事，恐怕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这是斯曼大圣堂的宗主教送来的加急密信，你看看吧。”

皇帝将信件递给海因里希大公，揉了揉眼角说道。“提贝斯塔斯，封印？陛下，这……”海因里希大公快速地阅读了一遍信件上的内容，上面的内容着实令人震惊。老皇帝的脸色也并不好看，一脸阴沉地点了点头。“难道……果真如预言所说？”

海因里希大公似乎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但手中白纸黑字却是那么的扎眼。海因里希大公是耶灵帝国除了皇帝以外最尊贵的人了，能令他如此失态的事情，无疑已经触动了耶灵帝国的国本。信纸上并没有写太多的字，只是说明了今日在伊威大盆地所发生的事情，大意如下：当年斯曼大帝与龙族一同封印的魔龙提贝斯塔斯已经摆脱了封印！斯曼大帝原名斯曼·路德维希，是耶灵帝国的第六百四十七任皇帝。同时也是光明教会的初代创始人之一、第一任审判长。传说斯曼大帝拥有与光明教皇同等的实力，是一位货真价实的极限半神！由他亲自施展的封印，保守估计，一万年之内也不会受到削弱，这才过去了不到二百年，竟然就被挣脱了？“陛下，我们也不要太悲观了。”

海因里希大公深吸了一口气，故作轻松地安慰皇帝道，“斯曼大帝得到的预言羊皮纸是不完整的，或许事情还不至于那么糟糕。”

“但愿如此吧。”

皇帝看了看海因里希大公紧紧攥着密信一角的手，微微摇了摇头，可见海因里希大公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没有足够的底气，“魔神盟会近半年的袭击报告我已经看过了，帝国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啊……”“海因里希家族一定会为帝国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的！”

“还没到那么坏的地步。帝国传承两千年，岂是一朝一夕可以灭亡的。如果真到了连海因里希家族都不得不拼至最后一人之时，帝国也就真的离灭亡不远了。亨利，不要为自己增加负担，船到桥头自然直。”

皇帝欣慰地点了点头，反而开始安慰起海因里希大公：“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声张，你明日召集内阁商讨一下帝国下个五年的政策，要谨慎地出台一个处理方案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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