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河底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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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盛夏时节。这些来往于乡村与城镇之间的老旧大巴，并没有空调。或许有，但只要他不开空调，你就不能说他有。乘客们为了凉爽，大巴车上，所有的窗户都是开着的。大巴车冲入河中之时，开着的窗户并不会带来夏夜的凉意，反而为乘客们提供了死亡的窒息。后方的大姐发疯了般喊叫着，听得出，嗓音早已嘶哑，而绝望的情绪却难以平复。“完了完了！完了！呜呜呜呜……”大巴车冲出土桥。这掉落的过程，像是乘坐电梯下楼的失重感。不同的是，电梯启动时的失重感不会令人惶恐。眨眼的功夫，河水迅速入侵到大巴车的内部空间。这人的潜能，总是危急关头能够爆发。刘洋僵硬了几秒，脑海里迅速跳出来一个念头：顺着车窗游出去，唯一的活命办法！刘洋摇摇晃晃地抓到手边最近的车窗，趁着大巴内还有空气，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气。也分不清是游，还是跳，双臂用尽全身力气，冲了出去。幸好小时候经常下河玩耍，会些游泳。刘洋水性尚可，几秒钟的功夫，就从水面探出了头，换了口气。“啊~~~”劫后余生。想起刚才的所见所闻，刘洋打了个寒战。诡异，太诡异了。略微平复了下心情，因为恐惧而僵硬的四肢也逐渐变得柔软。若不是那位红衣女人，自己肯定没有清醒过来的机会。刘洋是个善良的人。别说知恩图报要想救那位大姐了，就是车上其他的人，也要想办法救出来。刘洋环顾四周，看看哪里的河岸最近。抓紧上岸报警救人才是正事！此时，刘洋的双腿倏地一阵颤抖，似乎有什么东西缠住了自己的双腿！刘洋挣扎了几下，浑身鸡皮疙瘩暴竖。如果说是水草，这村里的河水污染那么严重，可长不出那玩意！如果说是车里其他的乘客抱住了我的腿，但是人是有关节的呀，总不能像蛇一样缠住你的双腿吧？公交车刚刚落水，灯光还没有完全熄灭。借着水下的灯光，刘洋鼓起勇气低头看去，吓得尿都要出来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若隐若现，像是长发飘飘的女人，张着血盆大口，恶狠狠地盯着刘洋！唯一的好消息是刘洋现在泡在水里，尿裤子没有人发现。刘洋本能地挣扎了几下，可是那东西抓得太紧了，一下就把刘洋拉进了水里……这下没有了睡眠和空气的折射，刘洋更清晰地看到了那个东西……四肢膨胀，驱干像是隆起的气球，暗绿色的皮肤，没有眼珠的眼眶……刘洋心道，已经没办法了。今晚发生的事情，完全无法用常识理解。虽然爷爷是个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阴阳先生，也亲眼见过一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但是如此恐怖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还是让刘洋的心灵无法承受。刘洋闭上双眼，不得不接受这一切……就在那个诡异的东西爬到刘洋的脸上，即将要吃掉刘洋时，胸口的护身符毫无征兆地浮现出一道亮光，在冰寒刺骨的河水中，令刘洋感受到了温暖。随着亮光越来越刺眼，几团缠住刘洋的怪物发出令人胆寒的吼叫，随即放开了刘洋的双腿，慌不择路地游开了。刘洋再也没有了游泳的力气，望着怪物的背影，凄迷一笑，沉入了水底……可是盛夏时节，为什么喝水会这么冷呢………………不知何时，刘洋吐出两口水，睁开双眼。自己居然躺在附近的土路上。身上的酸痛感是如此的真实，刘洋勉勉强强爬起，一边喘息着，一边回想刚才的事情。慌张地查看起胸口的护身符。夜晚太黑，看得不甚清楚。刘洋的右手在护身符上抚去，居然快要碎成两半。“看来真是遇见脏东西了……”刘洋心里满是对爷爷的感激和怀念之情，随后想到车上的乘客们，颤颤巍巍地从兜里掏出手机，试图报警。几分钟后，发觉手机已经进水导致无法开机，刘洋失望透顶，随手把手机摔在地上。人生啊，真是多灾多难……正感慨着，两束灯光亮起。巧了，远处驶来一辆四轮子。刘洋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般，隔着老远就喊住了师傅。师傅也是热心肠，看刘洋这幅狼狈的样子，停下车，关切地询问着发生了什么。简单叙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老师傅也是十分震惊。“我——超——，翻车了？你先冷静一下，我给你大哥报警电话！”

说着，师傅掏出了手机，拨打电话求救。“是是是，就在三棵树村往县里去的路上。啊对，对，有个那种大巴啊，就是十块钱一位的那种车，翻河里了……”挂断电话，师傅点了根烟，也顺带递给我一根，有些奇怪地问：“按理说，这大巴车也不走这条路啊，他不是走的村南边那条路吗，怎么能开到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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