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疯批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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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阶上是刺目淋漓的血痕，周围是泛着腥气的死寂。

循着那血痕的来源，朝长阶的最高处看去，是一个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女子。

不知道是不是被锁的时间太久，她身上的铁链已经嵌入了破开的皮肉之中，只要稍做动作便会挤出一滩血脓。

而与之相对的，是此刻正站在女子对面——

和眼下场景格格不入，出尘又卓然的白衣男子。

他明明正无比狠厉地掐着那女子的脖颈，嘴角的笑容却纯粹又无邪，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单纯少年。

“温无虞，你就是个疯子。”被掐住脖颈的女子虽然已经现出濒死之状，但却还是强撑着一口气，向白衣男子艰难地发出了嘲讽。

“就算你现在登上了夏国的皇位又怎样？还不是跟以前一样是个贱骨头。”女子的声音嘶哑而刺耳，将白衣男子脸上惯常的假笑霎时击碎。

“你这种下三滥的娼妓之子，永远都只会是人人唾弃的野狗。”

“你以为你给自己披上一层人皮，就能改变畜生的本质了？”女子边说边尖锐地笑出了声，说出口的话也愈加怨毒。

“温无虞，你这辈子、下辈子，都不配明白什么是爱……”

剩下的话女子没有再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白衣男子一脚踹下了长阶。

而正对着她所滚落方向的，是一片布满了刀剑的利刃之池。

女子滚落池中后，被利刃粉身碎骨的那一刹那——

桑飞语也在这场噩梦中再度惊醒过来。

“啊——”

与噩梦中最后的痛苦尖叫相重合的，是桑飞语在梦魇中被陡然惊醒的大喊。

不远处随侍的宫女小莹很快便听到了动静，急匆匆地掀开内间的帘子，关切出声：“公主怎么了？可是又做了噩梦？”

“没，没事。”桑飞语一时间还没能适应自己这具身体的身份。

伸手接过小莹递来的凉茶猛灌几口之后，她才从方才的那场噩梦之中稍稍平静过来。

刚刚噩梦中的场景，其实是不久前桑飞语在小说中反复观看的一段剧情。

那个被一脚踹进利刃池后粉身碎骨的女子，正巧是与桑飞语同名同姓的恶毒女配。

当时熬夜在被窝看这一段的时候，桑飞语就觉得画面血腥无比。

再一想到刚才在梦中自己被踹进利刃池的恐怖场景，桑飞语更是没忍住，被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随侍婢女小莹见桑飞语神情恐惧又瑟瑟发抖，不由担忧出声：“公主，您莫不是前几日落水后的惊吓还没好，才总被梦魇缠住？”

“落水后的惊吓？”桑飞语稍稍定了定心神，下意识地看向小莹。

小莹脸上的担忧之色却更重了些：“公主您连这都忘了？前几日您不慎落水昏迷，好不容易才醒过来的，还好太医说没留下大碍。”

小莹说罢又给桑飞语掖了掖被角，撇撇嘴气愤道：“说来此次全都怪那个温世子，安宁公主说就是他把公主您推下水的，这种品行低劣之人，陛下竟还执意让公主您与他定下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