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五路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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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路军田广明，４万人马。田广明当时是御史大夫，为了这次出征封为祁连将军（后来的人竟然找到了他的将军章，可惜只要印拓，没有印章），带领人马从西河（延安附近，黄河西岸一带）出兵。田广明大家还记得吗？刚死的大司农田延年的的好朋友，田延年贪污，他去给霍光说情。就是这个田广明。五路大军每军都是三万人，田广明军特殊，他带着４万人。为什么他特殊？因为他现在是御史大夫。田广明是郑县人（现陕西省渭南市华州区），这个时候担任御史大夫，下一步就是丞相了。临当丞相之前，上前线镀镀金。按照惯例，御史大夫是预备丞相，是要接丞相的班的。我们前面讲过，这个时候的丞相蔡义，都８０多了，走路都要人扶着。蔡义当丞相之前，就是御史大夫。田广明可不是光说不练的假把式，他现在是御史大夫，是文官，可是他是武官出身，是个杀伐决断的狠人。他早年担任过天水郡司马，十年前在益州平叛，杀了４万人。可惜的是，要看就要位极人臣了，田广明竟然贪生怕死起来，给自己的政治生涯化了一个丑陋的句号。大军不都是在正月开拔的么？两个月后，田广明大军，已经向北行至塞外，到了受降城（３３年前，汉朝为了接受匈奴左大都尉投降而筑，在今内蒙古乌拉特中旗石兰计的狼山山口）。

田广明到达受降城，受降郡都尉在田广明到达前已死，正在出殡，灵柩停在厅堂。田广明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召来受降都尉的寡妻和她通奸。然后田广明大军向西南走到了距离受降城200里外的鸡秩山（今内蒙古磴口西北，不是张家口鸡鸣山）。在这个地方，碰到了咱们自己的使者（间谍人员）冉弘。冉弘刚从北面匈奴控制范围返回，说鸡秩山西有匈奴大军。田广明听了，竟然不敢前进，还告戒冉弘，不准说有敌军踪迹，就要回撤。部下认为不可，但田广明不听，便率领军队返回。田广明这一路军，跑了这么远，（1600里），连杀带抓１９个人，还有牛马羊100多。田广明带的人最多，路没少走，最后遇敌不进，基本上是空手而还。大战结束之后，汉宣帝自然是要赏功罚罪的。田广明的事情纸里包不住火，审问的清清楚楚。为什么他这一路杀死俘虏19人的事情，记录这么清楚？行军有监军，有记录啊。最后，本来要当丞相的田广明，以知敌在前、逗留不进之罪，自杀身死。祁连将军这么好听的名号，从此再无人用。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人从宋后耻名桧，我到坟前愧姓秦。

田广明为什么封为祁连将军呢？两汉时期，将军有“重号将军”和“杂号将军”之别。《秦汉官职史稿》载，“自大将军至前后左右将军，均为重号将军，为皇帝的最高级武官。”《西汉会要》、《东汉会议》、《通典》记载的众多将军名称则称为“杂号将军”，或者是列将军。这些“杂号将军”的定名有些是依征伐的地名、对象命名，有些是所领的兵种命名，还有些是以其所担负的特殊职务命名。田广明因为兵出祁连山，所以被封祁连将军，是属于杂号将军。

第二路军是赵充国，３万骑兵。赵充国此时已经是６５岁，久经战阵，屡立功勋，是经验丰富的老将军。这次担任蒲类将军，从酒泉出兵，直出西边，赵充国军实际上是此次汉朝攻击匈奴的主力，出发点酒泉最为接近匈奴和乌孙的战场。我们前面讲过，此次匈奴攻击乌孙，是以巴里坤草原为基地，赵充国的目标就是此次匈奴集结的大本营，蒲类泽（巴里坤湖）。按照常惠的情报和先期的约定，赵充国军要和乌孙军，东西夹击匈奴大本营的。可是这次两个方面没有协调好，乌孙军到了的时候，赵充国军没有赶到，惊动了匈奴主力，匈奴主力跑了。赵充国行军一千八百多里，西行进抵侯山，斩杀匈奴三百余人，掳获牲畜七千多，随即退兵。

第三路范明友军，３万骑兵，从张掖出发，没有向西奔赴匈奴和乌孙的战场，而是向北直插匈奴腹地。范明友行伍出身，他还有一个身份，是大将军霍光的女婿。度辽将军范明友出塞千二百余里，至蒲离候水（蒙古拜西南特拉格河，浚稽山北部）斩首捕虏七百余级，虏获马牛羊万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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