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贫贱夫妻的恩爱

张红玉离开家不大一会儿吴木成就下班回到家里。看到张红玉不在家里，吴木成以为她今天又去排练唱歌了。前天他们几个知青聚会回来以后，张红玉就告诉了吴木成她要去铁柱社区里参加一个文艺演出的排练，吴木成打心里头不愿意张红玉再去搞什么男女声二重唱，但是他没有做任何阻拦，只是打算在他们正式演出的时候一定要去看看。进门以后他在门口换上了拖鞋，走到挂衣架跟前从肩上取下了自己斜挎的小包，随手把小包挂在了衣架上。他还没有吃早餐，这些年他养成了不在外面过早［注(1)］的习惯，在家里自己做过早总比外面要节约一些。吴木成径直来到厨房，看到灶台上有煎好的鸡蛋，保温瓶里还有一些稀饭，他也不多想这可能是谁做的，从碗柜拿出一只碗盛好保温瓶里的稀饭，用筷子夹起煎好的鸡蛋端着碗来到客厅在饭桌下坐下，一口稀饭还没吃就看见雅琳留下的字条，吴木成赶紧放下碗筷拿起了字条，看过字条的内容以后他心里一紧：”红玉身休怎么不舒服啦？”吴木成顾不上吃早餐，起身走到挂衣架前，从他的小袴包里拿出了手机立马拨通了张红玉的电话，可是电话没人接听，连续拨了三、四遍都没有反应，他又把电话打给了雅琳，知道了张红玉是感冒了他的心才放下，回到饭桌前草草的吃完一顿囫囵早饭。

吴木成来到厨房，他要给今天的午饭做准备，肯定不能让红玉拖着不舒服的身体回来再做饭。吴木成看到了灶台上装着蔬菜的食品袋，心想这肯定是张红玉为午饭做的准备。吴木成一直以来都很感激张红玉。年轻的时候他的家境不好，别人给他介绍过好多女孩子，都因为对方挑肥拣瘦没有一个恋爱成功。后来有人给他介绍了张红玉，第一次看到面容姣好的张红玉时吴木成自己就打起了退堂鼓，心想这样的姑娘肯定瞧不上自己。没料到张红玉不仅没有嫌弃自己，而且结婚的时候任何条件也没有提。婚后吴木成知道了张红玉坎坷的遭遇，心里又增添了几分同情和怜悯。感激、同情和怜悯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蝶变成吴木成对张红玉的呵护。三十多年这对清苦的夫妇相濡以沫，相敬如宾共同走过来，形成了他们夫妻之间无需言表的默契与和谐。吴木成把掐好的洪山菜薹和蒜苗从食品袋拿出来分别装进两个筲箕，用自来水清洗后放回灶台，这时他才注意到炉子上煨汤的铫子，揭开盖子看到了差不多满罐的莲藕排骨汤。吴木成知道感冒的人不喜欢吃大荤大油，要给红玉做一点清淡的食品。打开冰箱查看了存放的食品，吴木成从冰箱里拿出一个鸡蛋和一坨瘦肉，他准备给张红玉蒸一碗鸡蛋羹汽水肉。剁肉馅，打蛋清，放调料，兑清水吴木成正在按部就班的操作，听到客厅里掏门锁的声音，他知道是张红玉回来了，赶紧放下手里的活来到客厅。张红玉一进门吴木成就迎上去要接过她手上的提小包，张红玉喘着气伸出手臂拦住了吴木成说：”我感冒得不轻，离我远一点。”说完一边走一边气喘地挪到沙发上坐下来。吴木成赶紧给张红玉倒上一杯热开水递过来，张红玉一只手臂伸得长长的接过水杯说：”我用过的茶杯你们不要再碰，听说这次的感冒传染性蛮大。””你看了病了冇，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吴木成不解的问道。张红玉说：”今天看病又要验血又要拍片子，医生说1个小时后去看拍片的结果，”说到这里张红玉张口喘了两口气，”我担心你中午冇得饭吃就回来看一哈。”吴木成埋怨地说道：”自己都喘成这个样子了还跑来跑克。我又不是不会做饭，你担个么心？”张红玉说：”医院离屋里这近，我回来看一哈也不费劲。”吴木成说：”好，好，你的话总是有理。你正暂喝点热水休息一哈，厨房里还有一点事弄完了我陪你克医院。”张红玉看了吴木成一眼末置可否，端起茶杯喝了几口热水后把水杯递给了吴木成。吴木成接过张红玉递来的水杯放在桌上折身去了厨房。

等吴木成从厨房里再出来的时候，看见张红玉正在接听电话。“哪一个的电话？”吴木成问道。“你来跟你爸爸说。”张红玉对着电话里说道，然后把手机递给了吴木成说：”是雅琳的电话。”

”爸，我刚才劝了妈好长时间她就不听，”吴木成接过电话后便听到雅琳急促的声音：”我听同事讲武汉又有’非典’了，我这个同事的舅舅就是这个病住院了，听到蛮嚇人。这个病开始就是发烧咳嗽，几天的时间人就磨得不成样子得了。我刚才给妈讲要小心一些，最好到大医院克看病，但是说了半天她不肯克，说等看了片子以后就在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打两针就好。爸爸，您家好好地给妈说哈子，让她克大医院检查。她要是不听您家就叫吴刚跟妈说，妈只听吴刚的。”

吴木成连声回答说：“晓得了。你莫着急，把自己照顾好啊！”吴木成哄好了电话那一头的雅琳，挂断电话以后再来哄张红玉：“雅琳说的样子还是蛮嚇人的，我们还真是要小心一点。”

张红玉有些不高兴她反驳道：”哪里有那嚇人的么事非典撒，真的有那种事情政府会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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